剛剛結束今天11/ 27在宜蘭演藝廳的演出,也是SKY三重奏此次巡演中場地最大的一場。
非常感謝宜蘭文化局舉辦、宜蘭演藝廳非常有愛心的專業協助-大家一定要知道,台灣有宜蘭演藝廳這樣優秀的場館,舞監一大早就到場監督、甚至還非常細心地幫我擦拭鋼琴!
這兩天彈Tchaikovsky Piano Trio in a minor時,心裡掛念著很多人。
美妙的人,知道、學習「愛」是什麼、知道勇氣與掙扎是什麼、還有試圖體會並疼惜著被邊緣化的心碎與孤寂的人們的人....很多很多。
對於「小提琴、大提琴、鋼琴」這種行之有年、曲目量豐富的編制,柴科夫斯基卻有自己的想法,這不是他特別喜歡的編制,但他這唯一一首鋼琴三重奏卻成為這個編制曲目中最「紅」的一首,或許就是因為那不只是音樂,而是生命故事。
第二樂章以非常好聽的、有著民歌調調、但總有聽來非常虔誠的四部合唱結束句的主題開始進行非常豐富的變奏。
這個樂章真的非常需要「好朋友」一起演出,因為柴科夫斯基在每一個變奏給每一個樂器安排不同的使命、他常常賦予鋼琴有點過多的量感、把很多中低音域、像是低聲唱給自己聽的最私密的旋律-無論是甜的、是苦的、是樂的、或是痛的,寫在大提琴身上。在這個樂章中,我們會跳兩次舞,一次是大提琴吟唱開始的A大調圓舞曲,這是聖彼得堡是莫斯科冬天的冰上舞會、是封在冰雪中不會凋謝不會老去的記憶、友誼之花;在樂章接近尾聲時,鋼琴獨奏一段活力充沛到了可強悍、卻也處處嬌媚動人的馬促卡(Mazurka)舞曲,這段舞曲簡直就像一朵盛開的薔薇,美得令人振奮、絢爛得令人擔憂-再美的曲終有結束....
柴科夫斯基a小調鋼琴三重奏乃是為猝逝的尼可萊˙魯賓斯坦-也就是聘任甫由聖彼得堡音樂院畢業不久的柴科夫斯基為音樂院教授的大鋼琴家、莫斯科音樂院創辦人-而譜寫,因之有「紀念一位偉大藝術家」之副題;第二樂章雖然是全曲中唯一沒有確切的送葬進行曲,但多少次演出後,對我個人而言,卻是最「痛」的一個樂章。
有的變奏寫得太甜美了,美得好理想、好出塵....
幸好我們這次曲目中有二十歲就滄桑得不得了的布拉姆斯延展那種「知命」的優雅,不然我一定會在台上掉下淚來吧?雖然布拉姆斯鋼琴三重奏也有那樣孤寂又虔誠的第三樂章啊!
這星期還會再演出兩次布拉姆斯與柴科夫斯基鋼琴三重奏,每一次的柴科夫斯基第二樂章的每一個變奏,我都會在心底掛念許多人,那些奮鬥著的、掙扎著的、還有那些等不及而提早逝去的。
This hall is so difficult to judge how much to play, it end up that playing soft on my cello actually carries just fine.